二一 (第1/3页)
晏琢这些时日又有些古怪。 虽说他多年不出千岛湖一步,但最近连乐楼酒肆都不去了,整日沉着一张脸,首当其冲的就成了杨沛。 “最近没看到沈大哥。” 沈兰摧在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好,但好些时候没看到人,便对比出如今的水深火热来。 晏琢不避着他,有时候他也会故意喊两声师娘,沈兰摧从来不和他计较。晏琢低头瞧他,嘴角抿着一丝笑,眼神却是冷的,看得杨沛后颈发凉。 “你很关心他?” 杨沛立刻摇头:“随便问问。” “他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连个招呼都不打,是出了什么急事?他不可避免地联想起来,一抬眼看到晏琢冷冰冰地看着他,自觉僭越,低着头当做没有问过。 晏琢在擦琴。 他的这把琴,琴弦皆为特制,能够当做弓弦来用,也不影响平日弹奏,余声渺远空灵,如凤鸣之声。 无论擦多少遍,他总觉得上头的血迹难以拭去,融进了琴弦里,他的,敌人的,同门的。随后他又开始擦那把剑,很少有人见过还活着,这些年他少与同门来往,只有沈兰摧见过他拔剑。 “阿沛。” 杨沛端端正正地跪好,等着他下文,晏琢半垂着眼睛,却只问他的年纪。 “……过十四了。” 不知晏琢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总不会与他拉家常,杨沛低着头,继续等待,果然晏琢嗯了一声,静了许久才又开口。 却是问他杀过人不曾。 杨沛心口一跳,掌心都沁出些汗来,回话说没有。他这些年都跟在晏琢身边,头两年小,有什么宵小,晏琢自行就解决了,倒是有好几次撞见有人处理尸首。 他那会吓得不轻,又不敢去找晏琢,迷迷糊糊还病了一回,晏琢知道之后,安慰自然是没有的,只告诉他见多了自然就不怕了。 “去吧。” 杨沛刚坐起身,面前忽地飞来一物,他先是要避,待看清是什么之后,立刻伸手去接,抱着凤鸣秋梧跪在晏琢面前。 “……师父?” “一年后,你若能活着回来将它交给我,为师自会送你一张更好的。” 他用这把琴纯属习惯使然,早年在外收集了不少天材地宝,随时能够打造一把不亚于凤鸣秋梧的好琴。 长歌门弟子满十五后,都要外出游历,每人的目标不同,但都不是什么能够敷衍的事。晏琢这一脉早不参与内务,又凋零的只剩他和杨沛,但是规矩还是要守。 杨沛出身主家,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但晏琢此时提起,总让他有些心虚。 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要去见沈兰摧一面。 当初他拉拢游说沈兰摧,想要与他联手打败晏琢换得出师,被沈兰摧回绝后,他还是留下了一枚联络用的讯香。 与寻常焰火信号不同,这枚信号只需要捏碎,不会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