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 (第1/3页)
他的乐器学得都不好,琴艺是必考,能通过都是琴圣高抬贵手,至于尺八洞箫一类,更是稀疏。 笛子确实学过一些,如他所说,勉强吹个响,要说造诣,是一点都没有的。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反常,但除了这个办法,他没有一点赢过晏琢的可能。 他在吹折杨柳。 晏琢不在,沈兰摧又见了一次韩非池,他一直以为上一次晏琢负伤,是韩非池动的手,但韩非池否认了。 “看来想杀他的人很多啊。” 韩非池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意有所指,沈兰摧低头不语,反问他当初为何没有动手。 “真不巧,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不如师弟代我问一问。”他顿了一下,摇头笑道,“不过师父也没有拦着我见你,是不是?” 把晏琢一生困于长歌,或许确实比杀了他更痛苦,但太白先生,显然不是以此为戒。 沈兰摧想不明白,但他没得选了,晏琢对他做的事,这些人未必一点都不知情。他不觉得难堪,也不觉得愤怒,更不会怨恨他们为何不施以援手。 其实晏琢给过他无数次逃走的机会,他曾经离开过一次,但是自投罗网。后来晏琢没有锁着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长歌门的大门外,只要他离开,晏琢受困于此,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他还是回来了,选择面对晏琢。 可晏琢越来越疯,终于到了沈兰摧无法忍受的程度。 折杨柳是送别的曲子,闻者多生黯然,自从玉飞声死后,晏琢整日发疯时弹这一首,数年来,长歌门无人奏此曲。以至于乍然听闻,竟生出几分陌生,而沈兰摧吹的并不好,甚至还有几个错音,但并不妨碍他们听出这是一首不该响起的曲子。 而沈兰摧与晏琢的关系非同一般,便生出种种猜测,更有甚者觉得这是沈兰摧刻意为之。 “你们在胡说什么?” 赵宫商难得动怒,他从不听这些风言风语,与沈兰摧交情也不深,但知道他绝对不是借此讨人垂怜的人。 “修琴修心,就是这样修的吗!”他连课都上不下去了,把人都罚去抄门规,自己抱着琴去找沈兰摧。 沈兰摧这首曲子,还是前些时候,他教的。 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他更担心的是韩非池到底和沈兰摧说了什么,好端端的,要去触晏琢的逆鳞。 他想要借刀杀人,还是要把晏琢逼出长歌? 然而沈兰摧没有见他,赵宫商站在对岸,他的轻功并不算好,等人划船的时候,笛声又呜呜咽咽地响起来。 还是那首折杨柳。 于是他便知道沈兰摧铁了心。 其实看出沈兰摧前些日子反常的人不只他,一个锋利耀眼的人,突然变得温软乖顺,怎样想都不对劲。而他总是不愿把人往错处想,只当他们情投意合,但擂台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