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 (第1/3页)
顾清没想到谢承会这么不安分,刚过了一夜,就把自己折腾的人事不省,楚霄抱着他,护食似的,看谁都带着警惕,防贼一样盯着沈兰摧。 他没去看,谢悯坐在药炉前,抹了抹眼睛,隔着水汽,顾清不确定她是被烟熏了,还是真的哭了。 谢悯从小到大,好像没哭过几次,可能比谢承快死了的情况还少见些。 “师父在呢。” 谢悯嗯了一声,蜷着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看着有些可怜。 “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谢悯就将沈兰摧约战楚霄,被谢承拦下,交手时落水的事说了。 “胡闹,他脑子坏了,去惹沈师兄。” 以沈兰摧的实力,让他一只手都不消三招,必然是强行用轻功拖延,被破了真气,旧疾犯了。 不对……他和沈兰摧虽然不算熟稔,但往年可没有主动招惹的时候,楚霄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平白出头不是他的作风。 想到这顾清狠狠地戳了一下风炉中的炭火,爆裂的火花溅出来,有一点火星落在他手背上,烫的他一缩手。 算了,再帮他一次。 他回去时唐无锋又在摆弄机关,这几日就要离开,他得做些防身的暗器,再去联络处换一把新的千机匣。原先那把损毁的太厉害,实在拼不回去,只能把还算完整的零件收捡着拼一拼,改成了别的机关。 好在万花谷中也修习天工术,顾清到水月宫去了几回,给他带了好些材料,近日无事,找了图纸,做起先前说过的木甲云雀。 顾清的画工一般,雕工也很勉强,做片木甲羽毛就得费上三五片轻容纱。唐无锋起先问要不要帮忙,被顾清拒绝,他做这个不过是一时兴起,陪着唐无锋罢了。 唐无锋看着桌上那团散碎材料,心里却十分满足,唐门弟子修习机关术,从来只在乎这东西威力如何,是否便于携带,而不是做些消遣玩意。 早些年他听说唐门与万花谷天工一脉有些龃龉,但这些时日,万花谷中安谧祥和,与唐门诡秘森严,是截然不同的两处所在。 唐家堡中遍布机甲,用以看守巡查,做的比一般人还要高大,夜里看去阴森可怖,就算是白天,也没人会觉得那东西可爱。更别说其他甲士,乍一看都是凶煞威严,就差明晃晃地写着危险。 万花谷中同样有许多机甲守卫,却做的像个生了脚的鼎,圆滚滚一个,走起路来咔哒作响,摇头晃脑十分可爱。他在屋外活动,常看到弟子们来回行走,有些弟子甚至会向机甲人打招呼,而那甲人也会发出回应之声。 “你又盯着阿甘看,这么喜欢,我去向师父讨一个。” 唐无锋摇摇头,笑道:“不过觉得有趣,那甲人好大的脑壳。” “嗯,不是肚子吗?” 两人对视片刻,无论从脑中取物还是腹中,听起来总觉得古怪,于是默契地不再提起,转而研究起桌面上这些材料。 “小时候工圣师伯给我做了个小的,摆在桌上,能帮人研墨,只是后来不知哪里坏了,我又不会修,就一直搁在那里。” 唐无锋见他神色,显然是十分喜爱那小甲人,便道:“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兴许能修好。” 顾清没有那些猜忌防备偷师的心思,回去取了来,唐无锋接过来一看,正好能被捧在手上的大小,依旧是圆滚滚一个身子,细条条的手脚。 他先查了一遍外部,没见什么损坏,又拉扯着甲人的手脚活动,发出些咔嚓声,便确认是里头机簧卡住了。 “怎么样?” 顾清灼灼地看着他,眼里难得闪着些期待,唐无锋心里忽地柔软,又泛起些酸涩来。 就算顾清总是露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又常有些冷漠又偏激的想法,但他抱着这个小甲人的时候,隐约可见昔日少年残余的天真。 “能修好。” 得了保证,顾清松了口气,他的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