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苦果 (第1/4页)
“晚玲?你怎么在这儿?”白曈走过去,瞪着单纯的眼睛,茫然且吃惊。“白曈。”晚玲整理了睡衣翘起的衣襟,想从叶章腿上站起来。“你来做什么?”叶章放开了搂着晚玲腰的手,声音浑厚低沉。晚玲呆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白曈走到晚玲面前,拉起她的手,“我们可是同窗好友,是不是?”“嗯。”晚玲点头。“我有些衣物还在这里。”“阿成,陪白小姐去取。”“是。”白曈和阿成往楼梯上走,问起阿成,“原来叶老板同我退婚,原是看上了我的同窗好友。”“这,我不清楚。”阿成打开了白曈住过的房间。白曈打开衣柜,一切照原样。“晚玲住哪里?”“晚玲小姐住楼下。”“楼下不是没有房间吗?”“是书房改的。”“楼上这么多房间,为什么要把书房改成卧房?”白曈收拾好箱子,阿成帮忙提下了楼。白曈突然有心思想去看看晚玲现在住的房间,便趁阿成不注意,推开了书房的门。入眼的是一片干净的粉白色,窗台飘着蕾丝帘,梳妆台上花瓶插着几支白玫瑰。她鬼使神差跑进去,打开了衣柜,里面挂满了漂亮的洋装旗袍。阿成见白曈闯进了晚玲的房间,赶紧跑进来。“白小姐,您的箱子已经放在门口了。”白曈咧嘴装作不经意,“我就是看看。”她出去的时候看到晚玲站在门边,似有尴尬。“白曈,我送送你。”“好。”白曈笑着又拉起晚玲的手,外人看来两人确是有说有笑的好朋友。“他对你好吗?”“还好。”白曈凑近她的耳朵,“他年纪大了,不行的,每次都要吃药的,要么就用什么印度神油。”“对了,你知道吗?宫本老师的妻子去世了。”“什么?去世了?”“嗯,就安葬在薤露园。”晚玲听到这个消息,心口一震。后来白曈再说什么她便听不见了。她想起了去年秋从奉天开往上海的火车上,到处为他怀孕的妻子寻座腼腆的那个男人。他,应该会很伤心吧。阿成給她的肩上披了衣服,叶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在抽雪茄,“她和你说了什么?”“没,没什么,就说了学校里的事。”“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去休息吧。”“哦。”晚玲回了房间,躺在软面的蚕丝被里,不知为何,抱着枕边哭泣起来。上海女子医学院终于开学了,宫本意树的日文课还在继续。他戴上眼镜对着花名册点名。当他叫到陈晚玲的时候,没有听到回应。他抬头往她常坐的位置看去,是空着的,尽管旁边坐的依然是白曈。“好,现在开始上课,这个学期的教学目标是能够做简单的日文交流,尤其是在医学方面…”白曈拄着腮,看讲台上的宫本老师,又看旁边的空位置,笑了。“少爷,晚玲现在住愚园路的叶宅。”“叶宅?”“您可能不清楚,叶章管理着浦江码头的货运,也有咱们药厂的货。”“哦。”“我还去了医学院,说晚玲小姐身体不好,已经办理了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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