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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淡了些，但还是说：“我不在公司收快递。”前男友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他不会前来，“还是寄到家里。好，我把地址发给你。”

话音落下，两人沉默。秦子游扣提手的动作更明显了，楚慎行听到了轻轻的“撕拉”声。他觉得子游这会儿一定很委屈的，但是——

楚慎行深呼吸，告诉自己：子游三年前就挽留过你了。

他当时那样拒绝了子游，此刻，面对前男友的态度，似乎的确理亏。

所以楚慎行转而说：“不过我在国外的时候，还额外学了几道菜。原先想着，如果你送衣服的时候再过来，可以……”

秦子游喉结滚动一下，看起来精致、脆弱，又倔强。

楚慎行遗憾地：“既然你打算寄给我，那可能就没有机会。”

他铺了很长的台阶，到这里，秦子游终于松口。

他说：“这样啊。在国外的话，菜应该也和海城不太一样？”

楚慎行微微笑了下，“不止呢。我过去才知道，原来咱们这边的青菜在不同地方的人那里都有不同叫法，这还都是国内过去的。其他菜的话，其实有华人超市，不过也算难买到……吃了几年牛扒，有人习惯了，但我还是不太习惯。”

秦子游喃喃说：“嗯，这也是你回来的原因吗？”

楚慎行考虑一下，“对，我觉得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是在这里才有。”

秦子游：“这里……”

楚慎行看他，“我想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这点。”

秦子游像是被他的目光烫到，花了点时间，问他：“很长时间？三年吗？”

楚慎行认真回答：“也没有那样久。但既然出去了，总得先把学业完成。另外，我也有很多不确定……”

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

子游像是很想听他说之后的话。

所以楚慎行邀请他：“既然都聊开了，要不要再坐坐？再给你倒一杯茶。”

秦子游又开始矛盾，楚慎行看着他，都觉得有两个小人在子游心里打架。

所以他直接笑一下，权当前男友答应了，便回身去厨房。片刻后，果然听到脚步声。

再回客厅时，秦子游又一次坐在沙发上，纸袋被他放在身侧。他双肘放在膝盖上，十指扣在一起，是一个带着些沉思、乃至防备的姿势。楚慎行一路走去，欣赏了会儿前男友颈侧淡青色的血管，而后将茶杯递给他，自己也跟着坐下。

楚慎行：“刚才说到哪里了？”

秦子游重复：“很多不确定。”

楚慎行笑一下，“对。出国之前，我拿到一些offer。当时是觉得，国外有更好的平台。但那时候回头想想，又不确定了，我曾经的拿到的，是否还在等我。”

秦子游捧着茶杯，慢慢抿了一口。

他们都知道，话里不只有表面意思，还暗指——近乎是“明指”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秦子游喃喃问：“如果‘没有’的话，你就不会回来了？”

楚慎行：“这个……大概是的。”停顿，“不过我会先观察一下，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

秦子游说：“听起来不太像你。”

语气已经轻松一点。

楚慎行说：“我也觉得。不过没办法，一辈子的事情，还是要慎重一点。”

秦子游唇角稍稍扬起一些，再压下去。

楚慎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