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你是谁? (第7/9页)
间阵阵作痛。他看着宿欢,与她说,“你撑不住的。”宿欢便说,“撑得住。”“……”他本该答应,就如此前弃车驭马那时一般。宿欢自个儿要逞强,她非得硬捱,他又何必妄自干涉。可楚珚之目光落在她浑身狼狈上,那句答应的话偏生讲不出口来,“……你何必?”可惜老天爷不留情。天色阴下来了。这回是想走也走不成。“歇歇罢,寻处地方暂且避雨,我去寻些药草来。”楚珚之话音落下,宿欢抬眼看天,也没办法,只得应,“……有劳殿下。”无甚话本里那所谓的山洞,两人只寻到倾斜石壁下,内凹进去的一处。虽狭窄不堪亦虫豸甚多,可遮风避雨却是够了。宿欢勉强拾了柴生起篝火、拢过枯叶铺满那处,再敷过药后,外面也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衣裳半干不干的贴在身上颇为难受,连同伤处的痛楚也汹涌起来,携带着秋雨的寒意,教她轻轻打了个颤。“……冷得很么?”楚珚之皱起眉头,生怕宿欢发起热来。她面上被火光映得泛着暖红,也瞧不出个究竟来。她摇头道,“刚刚起了阵风。”可宿欢自个儿又怎会不清楚自个儿?这般煎熬着的时候,她难免昏昏沉沉起来。待到夜深了,楚珚之都无有见她发热,方才稍稍安下心。秋寒霜重,两人只得将就着在此处过夜。楚珚之想着今日的事,更多有不适,便良久不曾入眠。哪知听得几声轻咳,教他撑起身子,看向宿欢,“怎么了?”谁知无有得她回话?他眸底凝重,挪过身抬手探向她额前。并无异样。这时背过火光,楚珚之方才看出她面无血色。“阿姊?”他又唤一声,可宿欢睡得浑噩,便也难以转醒。沉默的又挪开距离后,他再过不久又闻宿欢咳了几声。不似旁人,她哪怕此时意识不清,也连咳嗽都是既闷又低的隐忍着,宛若出了声便是示弱似的。楚珚之将将再躺下去不久,便被惹得再度起身。他待在宿欢身边默不作声看她少顷,然后迟疑半晌,方才轻碰了下她手背。……结了冰似的。——Ps:人心是rou长的,楚二而今还是心不够狠呀~宿欢说,“殿下?”思及宿欢此前说过的话,他一阵沉默。楚珚之轻轻将她手指捂在掌心里,却仍未见她转醒。多难得的事啊。想到她为了护着自个儿,竟也与护着他那位太子哥哥一般,不惜负伤至此,险些豁出命去,他心底便复杂得很。他目光落在宿欢面颊伤痕上,看着那道血痂,忍不住用指尖在旁边碰了一下——她还是无有醒来。“……阿姊?”楚珚之略扬了声音,“你可觉得冷?”冰凉的指尖在他手里动了下,指腹薄茧蹭过他掌心,略略有些痒。他看见宿欢眼睫颤了颤,却未曾得以清醒。楚珚之心情愈发复杂,“……”又过许久,他方才在宿欢身边躺下,为她挡了风。他想,“若你半夜病起来,更为麻烦……”宿欢呼吸声安稳绵长,不似平常那般轻佻孟浪的模样,而今看着,倒是惹人心疼的紧。彻夜无恙。次日,楚珚之先宿欢醒了过来。他撑起身坐在宿欢身边半晌,缓过神后,便往旁边挪开,又与宿欢隔开一段距离。清早儿凉意甚重,惹得他轻轻打了个寒颤。枯叶作响,吵得宿欢蹙起眉尖。她醒后下意识朝楚珚之看去,见他无恙,方才松下一口气,“……殿下?”她声音泛着哑,又几分倦怠几分疑惑,掺着几分真真切切的关怀,硬生生教楚珚之听得凝噎无语。起身时不经意碰到身旁的位置,宿欢心底微讶——温的?此前……他便歇在这儿?宿欢也不禁心情复杂,对着楚珚之倒不曾显露出来,只语气愈发温和,“您可是饿了?”“……”楚珚之实则还好,但而今这般相处,教他浑身都别扭的紧。以往那些从容啊、淡然啊,都好似寻不见了般,仅余下少年郎的羞恼与无措来,让他百般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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