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谓我sao浪贱_宿欢说,你是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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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欢说,你是谁? (第9/9页)

中朱红近紫的小果子,眉眼却略微舒展。他一面摘,一面答着宿欢道,“这是山茱萸,可作药用。”

宿欢听了名儿才晓得,再问,“用来治得甚么?”

“……眩晕耳鸣,腰膝酸痛,大汗虚脱,内热消渴。”他略去旁的,耳根有些发烫,“只一味山楂,怕把脾胃吃坏了。”

山茱萸,主补益肝肾、涩精固脱。

这面得了几把山茱萸,楚珚之又再往前去,摘另一种果子。

她看着不远处的少年郎,拿了颗山茱萸。

“……酸、涩、苦。”宿欢勉强咽下口中的汁水,评价后再总结道,“不好吃。”

不远处,楚珚之听见了这声吐槽,没忍住又扬起唇角,再连忙抿唇压住笑。

宿欢说,“再无下回。”

他将暗红色的小巧果实尽数搁在宿欢手中的布片里,再拈起一粒,与她说,“尝尝这个?”

宿欢两手不得空,便低首用唇衔去了少年郎指间朱果,“酸里带些甜。这又是甚么?”

“……五味子。”指尖被她唇瓣蹭过,教楚珚之有些愣怔,下意识顺口答着,“亦可入药。”

两人在多年前还算熟识。宿欢常常入宫,不管是来寻太子还是公主,他也是在一旁的。许多年前……年幼时,两人还算亲近。待到他渐渐大了,宿欢名声渐渐坏了,以致于他成了深居简出、恭而有礼的二皇子,宿欢则是那位臭名远扬、惹人唾骂的宿家女。

久不见面,关系自然远了。

祸害。

楚珚之收回手,垂下眼睫,心底又是一声暗骂。

……祸害!

再去摘过药草,一路上楚珚之都没再与她搭话。生怕又被她甚么举动,引得一霎心软,反倒误事。

可耐不住宿欢与他闲聊。

“殿下觉得如何?”她被少年郎扶着,便毫不见外的将身子压过去,任由他搀住自个儿,“若力竭了便与我说。”

他耐着性子,“无妨。”

“这些时日还劳殿下费心。”宿欢语气温和,“待温郎君领人来寻,便再无事了。”

楚珚之觉得率先赶来的定是孟家那厮,却没说出口,只应,“嗯。”

“只贺中丞那处不知又要如何了。”不着痕迹的端详着楚珚之的神色,宿欢再添一句,“旁的不提,赈灾一事不敢耽搁。”

“待回京后,我自行向父皇请罪。”他面色不改,“父皇一贯疼惜阿姊,届时还需请阿姊为我说说情了。”

“陛下仁德圣明,定不会怪罪殿下的。”宿欢宽慰一句后,顺着楚珚之的话,问着自个儿想问的事儿,“若非殿下明判局势,如今怕是不妙。”

是了,昨日若非楚珚之,凭借那些水匪的本事,就算如她所说避得一时,也定然会被追上。因此,唯水路可躲。

人算不如天算,他料准江边必有船只,即便无有亦可凫水逃开。哪曾想温梧竟是不通水性。

宿欢问他,“殿下竟不知温郎君不会水么?”

“……以往并未问过。”他这么说着,“是我疏忽了。”

实则不然。

即便问过,就算楚珚之清楚此事,也仍会走水路。利大于弊,有时顾不得太多,弃车保帅便也是必要的了。

这些不便讲与宿欢听,他便依照以往的作风,将错处应下。想来宿欢也该顺势……

“的确是殿下疏忽了。”

她说什么?

楚珚之反应不及。

一霎失言后,他回过神来,语气如常的应,“阿姊莫怪。”

可心底还是不由得闷气。

“惊马、跳船,乃至而今,殿下便不觉得怕么?”宿欢说着,轻叹过一声,“倘若这回我慢了半分,又或有半分迟疑,殿下该当如何?”

话音落下,楚珚之心中咯噔一下。

“殿下而今不似当年。”她言行无状的毛病从未改过,这时便又就势揉乱了楚珚之好不容易打理好的束发。低笑罢了她再啧一声,说,“我已不好再讲殿下什么。”

“……阿姊此话何意?”楚珚之也顾不得被冒犯,试探着道,“倒是教我听糊涂了。”

她没多话,也没答楚珚之,只余下四个字儿,“再无下回。”

这般以命相护,再无下回了。还请他往后啊,莫再“疏忽”半点儿。

将命押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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