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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一百座城池，通知林殊寒过来换人。”那笔重新放回了砚台上头，慕容司的眼底不再有方才那样汹涌的悲伤，除了眼眶四周有些略微红肿之外，就再也看不见有泪水的痕迹。

“一百座？”王衣玄有些惊讶。“他这段日子打胜的仗加起来都不及一百座城池。”

“把孩子送到嘉乐那边去养着，这玉佩我方才各系了一条红绳，两个孩子，一人一个。”话毕，那碎了的玉佩又重新被慕容司摆回了桌子上，他说话的时候平静的不得了，再无任何情绪波动，悲伤、愤怒什么都没有，仿佛昨夜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林书好要是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扔她进大牢吧，好歹算是个交换的筹码，也别太虐待她，留一条命就是了。”

“侯爷。”

慕容司摆摆手，又垂下了眼眸。

地牢里寒冷潮湿，王衣玄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床干净的棉被，林书好少了一个大肚子，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纤细羸弱，她住的牢房墙面上有一扇铁栏杆围起来的窗户，外头在下雪，飘了一些在她的发间之上。

“孩子叫慕容致，侯爷取的名字。”

“慕容致。”林书好没有回头，只是把那名字又念了一遍。

“还是不后悔吗？地牢里，待着不觉得冷吗？”

“冷又如何？”林书好回头看他，见着那一床厚重的棉被时，还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来。“我哥哥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一百座城池，你觉得林殊寒会换吗？”

“不知道。”

“你或许会死在河西。”

“无所谓。”林书好耸耸肩。

“故意说那些话去刺激侯爷，你到底是图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恨我？”

“不恨。”林书好抬头对他笑。“照顾好阿雪吧，她是个好姑娘，至少从来不会想着如何去害他人，我有时挺羡慕她的，要是孟姚能有她一半好运，要是孟姚身边能有个慕容司这样的主子，也不至于落得个那样悲惨的结局。”

“你还记得孟姚？”

“她是我的朋友。”

“你这人真是奇怪，别人对你一点点好你都能记到现在，而侯爷他对你千般万般好，你却只记着了他不好的地方，你这样做，不觉得对侯爷太不公平了吗？”

“我陪了他这么久，为他生孩子，为他治病，临死了还能为他换来一百座城池，这样还不够还的吗？”

“你觉得侯爷在意这些？”

“可我也只能给这些，其他的，我也没有了。”

“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托付我做的吗？”

“我想见见致儿，刚刚出世他就被抱走了，我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

“换一个。”

“嗯…”她很认真的在想。“那你就照顾好你们家侯爷吧，慕容司他太善良了，一个男人太善良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太坏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对了，如果殊寒哥哥肯拿城池换我，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准备一件新衣裳，我想漂漂亮亮的跟他回家。”

“好，那如果他不来接你呢？”

“那就算了吧。”她低头拉拉自己的裙摆。“我这衣服除了颜色素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