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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独处 (第4/9页)

姑娘,不过请我去坐坐罢了。”

林烨并不认识明珠,不过从母亲口中听闻过一二。这苏家与自家向来无甚交情,且明珠一个未婚小姐,就算与蕊娘相熟,无缘无故地请她一个寡妇上门,又是何意?总归教人觉得怪异。

但既是去苏家,便与那人无涉了,林烨也不便再追问,次日一大早便起来,看着蕊娘上了车,确实是去苏家的,方才稍稍放心。

却说蕊娘一路行至靖宁侯府,却并未投帖,也未至大门上请人通报,而是命赶车的李老头将车停在苏府的一处角门外,等了片刻,方有一个老mama将门打开,悄悄请了蕊娘进去。

当下二人穿花度柳,一路无话,至一座小抱厦外时,纤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忙上来掀起帘子,低声朝蕊娘道了一句谢。

蕊娘心下暗叹,轻声道:“姑娘可好些了?”

纤云道:“昨儿回来后,害……呕得越发厉害了,好在太太没有知觉。”又道,“我已托人出去按你说的方子抓了药回来,姑娘却不肯吃,jiejie……如今我也是没法子了,你说,我们姑娘的命怎就这般苦?!”

一面说,眼中不觉落下泪来,因二人已走至内间,明珠便卧在里面,方又胡乱拭一拭泪,脸上勉强挂起笑容。此时明珠已听到脚步声,强撑着便要下床,蕊娘忙上前去按住她:“姑娘何需多礼?想必是与我生分,不肯和我好。”

明珠笑道:“jiejie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既jiejie亦是至情至性之人,若我再矫饰下去,确是玷辱jiejie与我的情分了。”

说罢又命纤云给蕊娘沏茶,一举一动始终坦然大方,面上的笑容亦如往常一般从容,若不说,谁能看出她竟遭此大变?

原来昨日蕊娘无意中诊出明珠是喜脉,正在惊骇之际,纤云已扑通一声跪下来,哭求蕊娘不要将此事说出去。蕊娘虽惊,但也深知未婚先孕是何等丑闻,她素来怜惜明珠,如何不依?只是道:

“胎儿总有一天要显怀的,姑娘可想好了……如何处置?”

见明珠默然不语,她又道:“孩子的父亲,总也要知道的。”

她实在想不出似明珠这般端庄贤淑的性子究竟会和谁有了首尾,但既珠胎暗结,也只得将此事禀明双方父母,或许倒也可成就一段良缘。

奈何蕊娘哪里能想到,这个秘密却是比明珠有孕在身更为骇异,此时听纤云说明珠不肯吃药,她便劝道:

“无论如何,还是保重身子要紧,姑娘如今胎像不稳,且又劳了神,那些益气保胎的方子都是极好的,姑娘若信我,为何却不肯吃药?”

明珠笑了笑:“我自然信jiejie,若不是jiejie,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但……”

她顿了顿,唇边一抹淡笑平静依旧:“我昨晚想了一夜,这孩子我不想要,求jiejie帮我拿掉他罢。”

斩断孽缘

话音方落,蕊娘已是大吃一惊,忙道:“姑娘可是糊涂了,这话如何能说得?!”

明珠笑了笑:“如何说不得?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于世……”视线不自觉滑落,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平坦依旧的小腹:

“我未婚便珠胎暗结,辱及父亲,辱及家门,列祖列宗亦是无颜面对。既已铸下大错,也只能悬崖勒马,他没了,事情便从未发生过,总归……是我对不起他。”

蕊娘见状,忙劝道:“姑娘何必如此?虽说此事是越礼了,但侯爷和夫人想必还是疼姑娘的。姑娘与……那人,若不情投意合,当不会私定终身,如今木已成舟,索性将事情挑明,说不得还可收获一段良缘才是。”

“况且姑娘生得弱,这流胎之事何等伤身,姑娘且听我一句劝,还是三思为好。”

明珠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蕊娘竟觉她的淡笑透出几分绝望:

“jiejie,你不明白。我和他,决计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是她不想,只是不能。

兄妹私通,何等惊世骇俗?靖宁侯夫妇一旦知晓,这个家也就完了。

一时间,明珠想起父亲对自己的疼爱慈慰,又想起生病时母亲的日夜守候,他们爱自己,便如她爱着腹中这个还未出生的小小婴孩罢。

但她身为一个母亲,却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这一切,想必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她其实怎么可能想不到自己会怀孕呢?但她便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无法抽离自己对兄长的眷恋,无法从那些温柔缱绻中逃开,以至一错再错,无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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