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 (第1/2页)
1. 风迟对自己的身世只是略有耳闻。 他是风问寻收的第一个弟子,没见过自己的爹娘,记事起在自己周围的人只有风问寻和那个师伯,以及偶尔见一见的师祖。 “我怀疑我是我师父生的。”风迟道,“小师弟也是他生的。” 对于徒孙故作神秘分享的“大秘密”,祁进置之一笑,点点头哄他去别处玩。 风迟听话,跑到别处,这“别处”正是景寥打坐的静室。风迟瞧景寥坐得端正,也有模有样拖了蒲团到他跟前,盘腿学样儿坐定。 约莫是到了时辰,景寥睁开眼问他来做什么。 风迟扭捏地抠着手心,他尚不满五岁,对景寥敬畏不已。在他幼小的认知里景寥是最俊的那个人,且是不常见的气宗师伯,风迟每每见到景寥都要怕,这样与景寥面对面说话的没几回。 “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风迟嘀咕道。 与风渊不同,风迟不是捡来的,他是景寥在阵营旧部的遗孤,是个父母早亡的可怜孩子。景寥想起下属夫妻死前的嘱托来,不过这孩子自然是猜不到自己真实身世如何,景寥的玩心不比孩子小,倒是很想听他扯一扯。 “你知道你是你师父生的了?”景寥故意把风问寻也拉进来。 风迟的眼睛瞪得滚远,“师伯,你也知道?” 景寥也愣,没想到这还误打误撞碰到风迟心眼儿里,为的继续扯下去,只好圆谎接着编:“是啊,你以前不是还嚷嚷着找娘亲吗,过会儿去找你师父,直接喊一声‘娘亲’便是了。” 风迟连滚带爬冲到景寥腿上趴着,求知若渴道:“我爹呢?师伯,我爹呢?” 景寥的眼睛弯成月牙,笑嘻嘻地盯着他。 风迟脑子转得快,当即跪下给景寥磕头。 “爹——!” 正巧被路过的风问寻听见,半刻钟后,一大一小都被风问寻发配到非鱼池喂乌龟。 2. “这孩子看面相就是皮猴儿,”景寥道,说完,凑到风问寻身边把他搂在怀里,贴着人耳廓发腻,“咱别要了,不知是哪个香客丢来的呢,随便找个人家吧。” “名字起了就是和他有缘,不能不要。”风问寻把景寥推到一边,指使他干活儿,“你去弄点羊奶来,我看他还没断奶。” 景寥被推开心里愤愤不平,带着火气嘀咕,“我也没断奶,不见你喂我两口。” 风问寻白过去一眼,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托着剑鞘把雪名剑拍在桌子上,上好的红木,拍出一声脆响。 景寥肩膀一耸,骂骂咧咧地嫌弃襁褓里的小孩儿,出门要奶去了。 “屁事多。”风问寻也骂骂咧咧,他揭开小被子,发现小娃娃肚脐上还有血气,还是愣了一愣,“刚出生的?” 3. 不知怎么回事儿,那小娃儿吃饱了奶到夜里也要哭,呜哇呜哇的,存心找事儿一样。 “你去哄。”风问寻翻了个身,故意把景寥往床边挤。 景寥掉了半条腿下床,瞧风问寻挤人的样子有些无语,“谁捡来的?你怎么不去哄?” 景寥说完话也有意起身,半弯身子用脚心顶床边的摇篮,孩子哭声渐弱,却没有消停。 风问寻裹着被子挪动,贴着景寥后背在后头圈臂抱他,一侧脸蛋埋到景寥后颈,梦呓一样,带着鼻音求他:“你起来吧,我不想动。” 景寥张嘴想反驳一句什么,却被风问寻可怜兮兮地把一声“好师兄”灌进耳朵里。 景寥不再有甚怨言,他被他的小风觅注了满窍蜂蜜尝着,莫说什么起来哄孩子,起来舞一套北冥剑气都行。 小孩儿的摇篮轻轻晃着,软和的小脸蛋也被景寥揉在手里,景寥低声哼歌逗他,没一会儿小孩儿就咯咯笑两声睡着了。 风问寻不晓得孩子睡了,只当是哄安静了罢,他自己也迷困,不知不觉地把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