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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陆也执拗地道,黑亮的眼眸如星芒般对上傅承淮的琥珀色眼眸,“哥,让我陪着你。”他们走出医院大楼,夜风徐来,掠起傅承淮落在眉梢的黑发,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孩儿,点了点头:“好。”陆也这才松口气。用餐时,傅承淮将家里的情况简单对陆也提了一提。陆也听得仔细,内里也在寻思,原来不见得每个齐全的人家家中,万事都和乐,关上门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倒是他,一个无家的孤儿,反而总是对家庭充满神圣的期待与向往。端看傅承淮云淡风轻的样子,陆也是很难相信他活在一个无比压抑的家庭中,不过,这也能似乎侧面佐证为何他嫌少回家。回到医院,正看到医生护士在重症病房里进进出出,原来是傅承淮的父亲醒了。醒了,不见女儿,要单独见儿子。陆也默默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对面的傅承淮姐夫一直盯着他。傅承淮的jiejie则焦虑地站在病房外的玻璃墙边,聚精会神地盯着里面正在谈话的父子俩。她头也没回地压低声音对丈夫怒喝道:“郑文舟,你赶紧过来啊!他们说什么呢?”郑文舟起身过去,口中有些随意地道:“说什么?老爷子肯定是吩咐点重要事情呗,这可是唯一一个宝贝儿子。”傅承沅低骂道:“你别说废话了!”陆也直起身子望进去,竟看到穿着无菌隔离服的傅承淮直直地在病床边跪下去,陆也看得心惊,立刻站起来也到了玻璃墙外。病床上的老人费劲地把一只手搭在了傅承淮的头上,像极了在训话。怎么会这样?郑文舟低声道:“又好了?这不是回光返——”傅承沅骂了一句:“别瞎说!”病房里,傅承淮的眸光落在父亲苍老的面庞上,他无悲无哀。短短三十年,他接连送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早早地明白,人之一生白驹过隙,离开是一种必然。勉强开口的老人还像是他幼时那般,手掌在他头顶轻轻拍了拍,勉强开口,氧气面罩里满是白雾水汽:“要有个孩子。”放在以前,傅承淮总要回一句,“不着急”或者是“以后说”,“有时间定”。但眼下已没有时间让他再往后无限期拖延,再也没有“以后”了,更容不得他再说一句“不着急”。恻然之情令他答应道:“好。”老人勉力眨了眨眼,手按在他头上:“立……立……”傅承淮知道他的意思:“立字辈的,我知道。爸,你别说了,休息一会儿。我让我姐进来。”老人的手死死地压着他的头,说得异常费劲:“不……不要……不要他进……”傅承淮立刻明白话里的意思,道:“嗯,我就让姐进来。”“张……张律……进!”老人道。说的是外面等候的张律师,负责遗产事项。“嗯。”傅承淮将头顶老人的手轻轻扶回到床上,转身时却撞进了陆也关切的眼眸中,他深深地凝视一眼,快速知会傅承沅进病房。郑文舟要换隔离服时,傅承淮道:“爸的意思是,只见我姐和张律师。”傅承沅一愣,也没说什么,只推了下郑文舟。郑文舟鼻头轻哼,走回沙发一屁股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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