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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闲】沉沦 (第2/2页)
。” 范闲一时气急,满腔怒火无处可发泄,小脸皱成一团。他要能自己动怕是还得躺一天,这倒霉皇帝以上犯下往他身上不知下了多少东西,这一味缓过去了下一味又冲上来,搅得五脏六腑不得安宁。可光躺着却无聊得紧,他睡也睡够了,此时干瞪着眼连发呆都觉难受。 他突然想跟人聊天,就算对面是死性子的五竹叔,他自己个儿说着不精通的白烂话都行。 庆帝像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问道:“可是无聊?” 范闲不吭声,闭了眼。这场景叫他人看了只敢嘘声这少年好大的做派。庆帝却未在意,心知范闲还存着不敢表明的怨,这性子与这身子一般让人在意,欺身而去全然是欢愉。 “年龄不大,性子却不小。”这语气并无责怪,甚至带着笑意,范闲却不敢轻视,张了嘴道:“臣困了。” 烛光摇曳着昏暗的床榻,范闲眨眨眼,竟真有了困意。他不由自主打了哈欠,意识放松下来,身体肌rou也跟着放松了。 庆帝放下奏折,听着不知何时响起的有节奏的念叨,范闲眯着眼像是说梦话,言语断断续续亦晦涩难懂。 范闲背着离sao,背着阿房宫赋,背着围城,脑子里循环皆是模模糊糊的印象,有活着的、死去的,厌他的、爱他的,他被他们围在中间,半截身子陷入沼泽却无一人伸手援他。他们的眼神陌生又熟悉,似在看他,又似在透过他看向另外的人,让他沉闷的心脏窒息般难受起来。 是一阵憋屈的饱腹感让人脱离出来,范闲好几秒才清醒,才感到腰又被握在手中了,身下承受着缓慢有力的冲撞,一下一下像要把他钉入身体。 “陛,陛下……”他想叫人慢些,他身子尚软着怕是无法受力,次次都冲出床去,又叫人捏着腰拉了回去。 “梦见了什么?”庆帝这般行为,大抵是他说了梦话,可是说了什么自己完全不记得,现下扯着慌道记不清了。他确实记不太清,刚醒的时候脑子像是在深海里走过一遭,崩得快要爆炸,其余全是破碎的片段,连不成故事,如此这般情形,他连编故事的劲儿都没了。 庆帝忽然捏住少年的脸,死死盯着那双有些混沌的眼,却见其中慢慢浮起勾人心思的情动来,在那明亮中活泼地乱窜,逼得主人又是拧眉又是皱鼻。 范闲勾住庆帝的脖子,学着样子回望,鼻息灼热可闻。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谁让谁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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