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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杨建 (第3/3页)
r> 他懂她,他都懂。怎么能不懂? 那时的杨建,与陈素就像天平的两个极端,一个没有了理智计较着得失,一个只能隐忍着沉进深渊。 都急于要找到救赎自己的出口。 于是,他过往压抑的渴欲和情感,只能无望地向陈素悉数倾斜过去。 可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剖白爱意,陈素除了无穷无尽的惊怕,只有恐惧和抗拒。 对陈素而言,杨建是爸爸的学生,是哥哥的战友。 是那个自己每次来警官学校探望家属时,跟陈燃打闹起来,永远都会无条件帮她教训陈燃的小建哥哥。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种身份关系会发生任何转变。 陈素承认自己也曾对杨建有过暧昧不明的好感。 在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身边又恰好有个成熟稳重又强大优异的异性,同龄的男生在对比下简直就成了幼稚莽撞的代表词。 于是,情愫朦胧中夹杂着对两性引力的好奇,具象成眼前的杨建,顺理成章,成了少女青春的萌动。 这种错觉,就像飞舞在明媚阳光下虚幻的泡沫。没有人去触碰它,便会在晴空里漂浮着,成为绚丽夺目的一道风景。 可是,泡沫早晚会破碎,碎了以后就会发现,所谓的悸动,在理智回归的一瞬,空空如也。 若真要说喜欢,也是可以的。 只能说,杨建企图介入她生命中的时机太不合适。 杨建靠得自己太近,所有痛苦的源头仿佛只需要望向彼此的眼睛,过往一切便历历在目地被唤醒。 那是陈素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这种强烈而不容抗拒的爱,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无法承受的负担。 她的世界已经让逃避不了的窒溺填得不留一丝空隙,一个人落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时,能感知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孤独。 那种孤独是趋向禁闭的,连向他人展示都不愿意。 直到凌女士手术成功,身体慢慢康复、出院,陈素才像在苟延的喘息间一丝一丝的活了过来。 而这对杨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鲜血淋漓的伤痛。 即使如今陈素态度软化,却早已不复当年扬声喊他小建哥哥的亲昵。 今日待他如宾客一般拘束疏离。 心中咆哮着,拼命隐藏压抑着的情涌,像被什么控制,硬生生将他心中的痂凿开。 这把刀既然是陈素递的,他也甘之如饴。 杨建静默片刻,抬步进来。 陈素的长袖睡裙像轻纱,随着窗外吹进傍晚的风微微拂动,如海浪面上荡曳着香槟色的涟漪。 飘浮裙摆下一双纤细白瓷的脚踝,坠着秀气简约的脚链。 那挂了艳色丝绦的玉兰花枝,盈盈修长的,从他早已麻木的心脏刺穿出来。 “mama今天出去了。你来之前没先约过她吗?” 她背对着他,站在餐桌旁倒水。 乌发凌乱还坠着水珠,将肩背一片纤薄的布料洇得湿透,透出若隐若现的蝴蝶脊线。 发梢像蜿蜒于玉山分岭的乌黑小蛇,从杨建的视线,钻进他紧窒发干的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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