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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 (第2/4页)
那只小兔子死掉之后,我的境况才叫急转直下。 如果你还记得生物委员的一项职责是喂养用来做实验的兔子——不记得也没关系,这在不了解它的人眼里实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一颗螺丝,在不崩落的时候没有人会注意。 我们班有30个人,十人为一个小组,每个小组各有1只兔子,竹君、白雪姬和辉夜姬是生物老师的小女儿来学校时给他们取的名字,因为都是白色的,所以大家分不太清,但是由于天天喂养的缘故,我很熟悉它们。 竹君的眼睛是黑色的,而白雪姬和辉夜姬都是红眼睛,此外白雪姬的耳朵有点像椭圆形,而辉夜姬的耳朵尖是锐角的,脚掌下面有一个小小的黑色斑点,它们三个一直没有烦恼和忧虑的生活在笼子里,好像它们会一辈子那样直至老死似的。可是在十一月的一个清晨,当我进行例行的打扫工作时,却发现有只兔子倒在笼子里,身体僵直,小小的身体已经不再起伏了。 我不认识这只兔子,竹君和白雪姬还在悠闲的吃草,对于自己死亡的同类视而不见,或许也是因为它们和我一样都不认识这只兔子,是的,它不是辉夜姬,它的耳朵也是椭圆形,并且脚掌下面没有那样的黑色记号,可是辉夜姬去哪里了呢? 我很着急,但好像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在乎辉夜姬的事,他们说【谷河同学把兔子养死了。】,并且对此非常不满,白井老师对我很生气:“谷河同学没有尽到生物委员的职责。” “老师,那并不是辉夜姬……兔子的耳朵是不一样……”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谷河,你是在找借口吗?太让人失望了。” “总之,把兔笼的钥匙和生物教室的钥匙都还回来吧,出现了这样的失误,你也知道不可能让你再继续担任这项职务了。” 我明白他说的没错,但是当我去摸存放钥匙的口袋时,我猜我的脸色一定一下变得煞白,兔笼的钥匙还在我这里,但生物教室却不见了,这…… 我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回的教室。 那些话语灌进我的耳朵里像是某种传闻中用铁链将人刺穿的酷刑,我不想重复那些话,只是在那之后我深刻的明白了我是一个多么不讨人喜欢的人,以及仅在书中读到过的,话语的力量。 因为我犯了错,犯错是不好的事,而我的同学们并不是坏人,他们只是贯彻了自己的正义对我进行了惩罚,我好像变成了失踪的辉夜姬,没有人在乎它在哪里,它的同伴们仍然能风平浪静的啃食草料。唯一预知不同的是对于人而言,大多建立在死亡之上的回忆,都糟糕透顶,让人厌恶。 是的,这是公认的想法,死人惹人讨厌,我也惹人讨厌,但究竟我令人讨厌在哪里,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但只要有一个人不另人讨厌的人说【谷河啊,她有点那个吧】,大家就会表示认同。 娇气、目中无人、不负责任,我人生中很少成为焦点,唯一一次就是在我母亲的身边,爱你的人给你的永远是正向的反馈,以至于我从来意识不到原来我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人。 那之后的一次体育课上,对了,因为我很孱弱的缘故,相比同学们跑不了很远,体育课总是请假,可后来被人这样跟老师说了:【谷河她呀,只是觉得体育课没有用,一个人想偷懒躲在教室罢了】,没有任何一个老师想听到这样的话,尽管很多人心里都会这样想,但既然默认不说,就一定有其必要性。我只能在跑道上挣扎。 因为跑的很慢,所以落后于人,眼前眩晕之后,再醒来就是在医务室里了,体育老师让藤原君送我过去,他很生气,认为我不尊重课堂,而藤原君呢,他在把我丢下后回过头对我说: “谷河你别总是这个样子,很烦人的。” 什么样子?我又做了什么事?这些天来我好像每天都在犯错,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或者每时每刻,也许是依靠着可能有机会存在过的那一点友谊,我对他说:“对不起,但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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