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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活到了最后吗？

中原中也尝试着转了转自己仿佛生锈的大脑，却始终一无所获。

身体好冷，意识在扩散。

已经感受不到四肢了啊……

似乎有人在走近。

“真是狼狈啊，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哦呀，你在哭吗？”

我在哭吗？！啊啊，或许吧，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了。

“呐呐，你是想活下去的对吗？”中原中也感受到充斥着恶意的女声离自己近了一点。

“荒……荒霸、吐……”嘴里吐出模糊而又扭曲的音节，黑红色的荒神能量席卷全身，残酷不堪的身体印上扭曲的黑色烙印，中原中也逼迫着自己杀掉敌人。

……

“咳咳！呃……”中原中也倒在地上，川上雪听到这无法抑制的咳嗽和看到中原中也嘴角溢出的鲜血仍然是无动于衷，她一脚踩上中原中也胸口上的巨大划痕，嘴里吐出森冷的嘲讽。

结束了吗？

脸上的血糊在战斗中早已被自己撕掉，中原中也没有看向川上雪，他的瞳孔成小小的一点，黯淡无光、隐藏死意。

川上雪微微俯下身，看着那张经历过战斗早已狼狈不堪的脸，身上是各种各样的伤痕，衣服被血淋湿，微长的橙色卷发散开，同样也染上刺目的血色，浅青色发的女人颇有些嫌弃地把目光从身下血rou模糊的青年身上挪开。

中原中也却倏地扬起一抹诡异阴冷的笑，与他那张脸格格不入。

就像是非人的野兽披着人类的外壳。

——

世界开始崩塌了。

【计划成功，计划结束】

就如同慢动作一样，中原中也看着天空碎成小片，接下来是植物，人和地面，川上雪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直接碾为粉末。

数十张熟悉的脸在眼前出现，然后又破碎，最后定格为两张已经逝去的人的脸。

中原中也站在虚空中，明明身上还带着致命的伤痕，流下的血液却都直接破碎，不见踪影，疼痛感逐渐远去。

还没有轮到我吗？

“真是的，08看看我们呐——”如同记忆中一般，但是却充斥着骄傲和肆意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中原中也向旁边看去，不出预料撞进一片碧绿的海，江户川乱步看着愣愣的中原中也，一把拉住他仍在流血的手，“笨蛋啊，我们来接你了。”

中原中也又直愣愣地向另一边看去，修也微微一笑，他的脸部有点僵硬，显然是并不常笑，中原中也的视线绕着他们转了一圈，从江户川乱步干净整洁的衣服到修也完整澄澈的鸢色双眼。

他忽然哽咽了起来，不再是生理性的流泪，他的声音颤抖着，始终再无法吐出一个音节，可他也仅仅是眼眶红了，干涸的泪腺连浑浊的眼泪都流不出了。

橘发的青年冲上去抱住两位永远停留在少年时代的友人。

“真是的，08要快点跟上啊！”江户川乱步率先抱住了中原中也。

“真棒啊，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修也注视着中原中也开始有光的湛蓝眼眸，也将中原中也抱住。

“我们一起走吧。”

橘发青年身上的伤突然化为一只只翩然飞起的蝴蝶，有着艳丽红色翅膀的蝴蝶在虚空中飞舞着，然后铺做一条莹白的路通往前方。

“嗯，我们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