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上） (第4/6页)

武器就难免对城市造成严重破坏了，除非我先把怪兽引到安全地带。”

    居间惠单手抵着额头，愁眉紧缩：“这样吗……果然啊。”

    迪迦陡然皱起眉，觉得她的反应不太对劲——不像是单纯烦恼人类现有的实力不足。

    “怎么了吗？”

    居间惠放下手，难掩疲倦焦灼。“这一次，我们必须在迪迦奥特曼不出现的情况下，独立消灭怪兽。”

    他讶异地愣住，拧眉思索了片刻，很快心底一沉，猜出了什么：“这是你接到的命令？”

    “没错。”她低声回答，马上扯出一个微笑，尽量表露冷静坚定的态度。“人类也确实太过依赖你，我们该自己赢一次。”

    然而迪迦并不接受这样的轻描淡写。

    “为了提升TPC在民众心中的威信和影响力？”

    居间惠为难地沉默半晌，叹息着点了点头。

    “解散防卫军，成立TPC以来，外界我们的质疑就从未停止，尤其是自从怪兽和宇宙人接连出现之后。”她转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你的出现是人类的幸运，稳定了局势，让人们安心，但同时——”半杯酒下肚，她再次嗟叹。“越来越多人说，TPC没有用，胜利队没有用，每一次出现危机，都是迪迦解决的，地球防卫全靠奥特曼。最近，这样的声音太多，所以这回我们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打败怪兽。”

    “换句话说，你们是希望我不要出现。”迪迦面无表情地说，也顺手拿起酒瓶，往自己的水杯里斟了一杯酒。“只要有一次，我没有在人们最绝望惊恐的时刻出现，他们就会明白，奥特曼再强大，也是不可控、不可靠的异类，不是救世主，而人类真正的倚仗，只能是TPC……然后，下一步是什么呢？”

    体悟到他话中隐约的不祥暗示，居间惠慌忙说：“不，TPC作为和平组织的宗旨不会改变，也不会去试图控制民众。”

    迪迦不置可否，尝试喝了一口酒，然后立即皱起脸。又苦又呛，难喝得要命，真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酒鬼。

    居间惠只得强笑：“人类的确需要重建自信，明白自己并不那么弱小，也不能因为一直被迪迦宠坏了，就忘了保护地球最终还是人类的责任。以后，面对质问，TPC和胜利队也可以大声说，我们绝不是无用的组织。”

    迪迦侧过头，冷淡的面孔出现了波动。

    “即使这会导致很多原本可以避免的损失？”他质问，“即使整个过程中可能会牺牲很多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会让他们受伤甚至丧命，或者让他们失去亲人、爱人、朋友？”

    居间惠手背紧绷，眼底浮现挣扎的神色，最后却还是屈服于不可抗力。“我会竭力做好战前准备，提前疏散所有市民的。”

    迪迦不吭声，再次硬着头皮饮酒。还是很难喝，劲儿还特别大，让人晕头转向的，完全就是个坏东西。

    他放下酒杯，自嘲地说：“好吧，看来是我管得太多了，都成为一个麻烦了。”

    居间惠急急地摇头否认：“不，不，这次只是——总之，人类绝对需要你，如果没有你，我们或许早就没有未来了。”

    “那也不一定。”他淡淡地一笑，满眼漠然。“最近，TPC的武装进程越来越快了，我看离彻底军事化也不远了，也许要不了多久，真的就不必再依赖一个非人类了。”

    居间惠久久地保持缄默，直到发出一声长叹，脸色显得苍白憔悴。她虽然并不年轻，但在他印象中一向神采焕发，美丽风姿不输任何青春少艾，但这一刻却清晰地流露沧桑的疲态。

    “我和泽井总监都不想看到这种情况，但没错，TPC的激进势力越来越强了……一旦总监退下来，再也压不住他们，我也不知道TPC会走到什么方向。不过等到那时，我估计也已经不在这个位子上了。”

    迪迦渐渐平复情绪，注视着队长的眼睛，不由也是一叹。

    “那些家伙也一直想找人替代你的职务吧？”他低声说。“胜利队的战绩也是一个借口……如果这次没达成命令的要求，就算总监一力保你，也很难拦住他们不断给你找麻烦。”

    她苦笑起来，自言自语道：“也许我能力确实不够，才总是有无计可施的情况出现。”

    “没人能比你做的更好。”迪迦告诉她，而后微低下头，眼眸沉入睫毛的阴影中。“既然如此，这次我不会插手……我预祝你代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