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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第1/1页)
【昨日晚,两名男士在伦敦东区遇害,经查,二人均是在逃嫌犯,被一枪毙命而亡,凶手在被害人怀中留下一枝玫瑰。警方初步推测,此案系连环杀人犯“开膛手杰克”所为......】 约瑟夫从报纸中抬眼:“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杰克正在专心致志地享受那杯咖啡,漫不经心地回答,“杀戮是一门优雅的艺术,我怎么会选择枪这种庸俗的工具。” 不过,看来凶手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 夜色浓稠得要滴出水来,寂静裹挟着浓雾,弥漫在夜晚的伦敦。一声短暂的枪响,穿着中式短褂的男人应声倒地,粘稠的鲜血蔓延开来,染脏了洁白的裙摆,玫瑰嫌恶地后退一步。 “拜你所赐,我的罪名又增加了一条。”杰克双手抱臂,倚在不远处的一颗树边,不知道在这里旁观了多久。 “反正你早就罪名累累了。”女孩丝毫没有给别人带来麻烦的觉悟,笑得人畜无害。如果不是地上那具尸体还在淌着血,杰克没准真会相信她展现出来的天真的表象。 “那总该让我这个替罪羊知道你的目的——是在执行你的正义?还是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恶欲?” “我不知道,也不想分辨。”玫瑰笑着看他,折下一支红玫瑰放在尸体怀中,“你不是也一样吗?” 你不也是一样吗? 这句话对于开膛手有着迷人的魔力,于是他也笑了起来:“是,我们是一样的,在某些方面。” 他顺着她的动作去看地上的尸体,鲜血正从硬币大小的伤口处涾涾涌出,把那支玫瑰染得猩红。枪伤正中心脏,不偏不倚,杰克突然觉得胸口那个偏离心脏两厘米的伤痕隐隐作痛,他挑眉:“为什么不用那把匕首?” “有枪为什么还要用冷兵器呢?开膛手先生,时代变了。”玫瑰眨眨眼,意味不明地笑,“别把我当成你的同类。我只求一击毙命,可不是为了享受用冷兵器慢慢割破猎物喉咙的过程。” “是吗?” 血液在二人脚下绽出一朵冶丽妄诞的花,娇艳欲滴的玫瑰正在尸体的胸口盛放,仿佛鲜活的心脏。 分明是完美的艺术品。 杰克从那支沾满鲜血的玫瑰上收起目光,用玩味和探究的神情打量她:“那你还真是有闲情雅致,演技卓越的小姐。” “多谢你的盛赞,伪绅士先生。” 月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枝间隙流下,点点浮光宛如细细的碎银,夜色是一块无边的暗丝绒幕布,铺陈着华丽虚幻的梦。杰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邀请她:“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够与你共舞一曲?” “荣幸之至。”玫瑰笑着回答。 月色笼罩,舞步回旋,夜幕下的两人看起来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与公主,如果不是一旁躺着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的话。腥甜与腐臭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暗红的玫瑰花瓣萦绕着他们,糜烂的尸首是他们的观众,脚下的血液是他们的舞池。寥落的月光照不亮无尽的长夜,反而被黑暗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阴翳。 杰克说不清这是怎样的感受。他的血液在叫嚣着,胸口的伤痕和心脏剧烈共鸣,在他的胸膛炽烈地灼烧,疯狂的热意通过沸腾的心跳传到身体的每一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笑着说她和他一样的时候?她扣下扳机的时候?还是她划破他的胸膛的时候?或者更早? 孤独的困兽在茫茫黑夜中独自挣扎,如果嗅到了同伴的气息,就会奋不顾身地接近,哪怕那可能是虚妄的假象。 他们双唇相触,她咬破了他的下唇,在那里留下了一丝腥甜,是独属于她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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