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泊(上) (第1/4页)
至冬宫永夜辉煌。 黑克托尔抚了抚礼服上微不可察的乱褶,脑内复习起他还是小小随员时学习的邦交礼仪,挺直腰款步走向桌边静坐的长发男人,低头行礼说: “钟离先生,您久等了。” 被他称作钟离的人抬起眼,瞳孔曜金如日,透出一种骄矜的冷淡,目光掠过时像落在赤裸肌肤上的雪,又和他身上的温和气质交缠,就变成引人入胜的吸引力。 钟离颔首示意他落座。 他有义务保证契约的恒定,听闻女皇计划有所变动,因此亲自前来问候她的近况,顺便离开璃月稍稍散心——上一次踏上这片雪原还是魔神战争之时吧。年岁更迭,至冬永夜依旧冷寂,城内宫中却煌煌流光,引人侧目。 像一场冰风暴烈的日升,美丽、刺目、不可摧折。 想到这里,钟离语气柔和,像是提起一位旧友般问:“‘公子’最近可好?” 黑克托尔一愣,没想到还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胯下的性器却反射性地半硬起来,状况像他此刻的语气神态一样尴尬而错愕。 他迅速调整神情,坐姿变换,恭敬回答说:“他是为您而生的礼物,您失去兴趣后便自然被丢弃了。” 琉璃一样的灯光下,他不敢将那几个字明目张胆地说出口,很委婉地陈诉事实。 “死了?”钟离很轻地挑起眉,也有些错愕,又想起这一年确实没有再听到公子的消息,心道竟会如此。 黑克托尔极善于察言观色,这也是他快速向上爬的关窍之一,看着这位女皇口中的贵客,竟然从他山岳一般的“势”里难以探究。 他小心翼翼猜测;“您要见他吗?” 钟离菱形的瞳孔随目光而转动,温厚的眼落在黑克托尔还未平静的下身,竟然有一种残酷的锋利。 还是摩拉克斯的时候,他辗转于硝烟,又随璃月的发展强迫自己脾性温和,精于人事,却还是难以忍受千回百转的对话。 钟离感受到一种避重就轻的忤逆,轻轻开口:“不必瞻前顾后,陈述事实即可。” 黑克托尔在他目光移动时就已经打了个冷战,欲望像被冰雪淹过一样消散。他实在想不通这人的气势怎么比女皇还要可怕,惶惶低下头掩去眼里情绪,声音微颤: “是,大人。‘公子’,不,达达利亚他被您送回来后就被送去了愚人众训练所,作,作为军妓被使用。” 钟离听到前半句,还以为那个只想着打架的执行官去专心教习新兵了,“军妓”两个字被吐出来之后他才真的有些惊愕了。 从前千岩军下支部队里有过这样的风气,浮舍把事情报上来的时候忿忿不已,说名义上是军妓,实际上都是强取豪夺来发泄性欲的物件,玩死了就换下一批,求了他的意思把那些人渣都处置了,自此再也不许这样的事发生。 钟离眯起眼睛,浓黑的睫把凝金的眸色破出一种冷芒,忽然起了兴趣,语气玩味:“带我去瞧瞧。” 黑克托尔喏喏应了,想招人来将达达利亚弄干净等着,却又听到他补充说: “只用旁观,不必干涉。” 黑克托尔战战兢兢带路,钟离却并不着急,从容迈步走过至冬宫曲折幽深的长廊,袍角翻动间鳞光闪动。 他坐上材质冰冷内部却温暖如春的马车,闭目养神时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双夜泊石一样的眼。 璃月恢复人治后钟离终于自由,逗鸟听曲浮生偷闲,倦懒适意得近乎空虚。 达达利亚被至冬使团送来时用璃月的红绳系法漂亮地绑好,藏进花一样的冰雕中。 钟离放下煎好的茶,指节叩上流光溢彩的冰层,感受到剧烈的颤抖,层层减弱后只传出一种撩人心弦的痒意,震动从他皮rou传导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