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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海往事】十 (第4/5页)
> 卫生间响着轻微的水声,随着母亲的动作,不时会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眼前掠过, 戳到天花板上。母亲出来时上身只剩一件粉红色文胸,我扫了一眼,立马别过了 头。其实背着光,也看不清什么,我只记得那光洁圆润的肩头被烛光镀上了一层 青铜色,温暖却又让人嗓子眼发痒。见了我的反应,母亲啧啧一声,似是要嘲讽 几句,却突然没了下文。半晌她才上了床,已经穿了一件棉T恤。 单人床空间有限,挤一挤两人还凑合。我挺尸一般紧贴墙躺着,连呼吸都那 么直挺挺的。母亲在旁边坐下,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看。老天在上,那一分一秒就 像在针尖上一样难捱。在我几乎要忘记怎么呼吸的时候,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手紧拽我的肩膀,连身下的床都在发抖。这种金灿灿的笑令我至今难忘。一时 间,井喷的欢愉爬满光晕,再被烛光洒向房间的角角落落。在我恼羞成怒的抗议 下,母亲才停了下来——她几乎要断了气:「你,不用,枕头啊?」 「不用。」我哼了一声。 「真不用?」 「真不用。」说完,我也笑了起来。 「不用好,不用我可就舒服了。」母亲大大咧咧地躺下,不再搭理我。良久, 她又弹了弹我的肚子:「就这么睡啊?」我愣了愣才坐起来,去够脚头的凉被, 不想屁股被母亲轻踢了一脚:「哎,裤子不脱?」我扭头扫了一眼,母亲枕着双 手,二郎腿高高翘起,满脸的戏虐。老实说,是阔别已久的戏虐。 「看啥看?你个小屁孩还一本正经。我是你妈,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见过, 还怕我看?」母亲晃着脚,声音松弛得像发酵的面粉。我这才发现她的半截裤腿 都是湿的。 我脱掉裤子,迅速钻进了凉被里。母亲轻笑两声,起身吹灭了蜡烛。我依旧 直挺挺地躺着,但不用余光也知道,母亲正在脱裤子。然后她进了卫生间,很快 就又出来,在我身旁躺下。母亲把凉被提到胸口,扭脸问我:「冷不冷?」我摇 了摇头。母亲呸了一声:「说话,黑灯瞎火谁看得见?」我只好说不冷。母亲又 是两声轻笑,抬起脖子,把枕头往我这边挪了挪。我当然也不再客气。母亲咂了 咂嘴,幽幽地说:「要脸?」轻盈的气流拂在脸上,潮湿温热,柔软香甜,我不 由把身子挺得更直了。 至今无法想象那一晚是如何煎熬过去的。我把自己绷得像块案板上的咸鱼干, 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无限缩小,成一条直线,成一点。可即便 如此,恐怕也无法避免碰触到身旁的母亲。那种光滑与柔软,那种仿佛能击穿被 子的rou与rou的摩擦声,像黑暗中的火石,不时擦亮我不知所措的脑海。而富丽堂 皇的rou体闪耀着莹莹白光,穿透无边夜幕而来,却让我愈加燥热难耐。我只好转 身背对母亲,把脸贴到墙上,总算得到了一丝冰冷的抚慰。模模糊糊要睡着的时 候——当然,也有可能是睡着又醒来,我隐约感觉到母亲从床上爬了起来。若有 若无的脚步声后,传来一阵嗤嗤的水声。就那一瞬间,我立马清醒过来。那泡尿 好长,起初很冲,后来淅淅沥沥的,最后伴着轻微的哼声才宣告结束。母亲又在 我身旁躺下,我却再也睡不着,连窗外的雨声都变得那么真切。 雨总算停了。我目所能及的地方却是一片汪洋大海。我在水中穿行,像那些 以捕鱼为生的祖辈们曾经不得不做的那样。然而我是怯懦的,我意志不够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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