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烂俗带球跑 梗 的开头 (第2/3页)
他就跟应付他妈催他找媳妇一样,半瘫在椅子上顺着椅子背儿打出溜滑:“人生在世需尽欢,不羡鸳鸯不羡仙。我这人就这德行,实在不行您打我一顿吧。” 交友广,狐朋狗友尤其多。据我所知小胖是潘x园倒腾古玩的,不知道哪门子的堂哥又倒腾牡丹。不过跟着居东总能碰着点好玩的事,趁着天热,我很想遛跶遛跶出出汗,仿佛一出汗就能静心。 今天我出门是来办正事儿的,上周银行卡丢了补卡,今天来取。车停在三百米开外的临时停车位,走过去走回来就出了一身汗,上车坐稳又是一阵忙活,擦汗补粉抹口红。居东有一搭没一搭说起谁家儿子要出国念大学了,谁家闺女跟谁家小子好上了,我半只耳朵听着,另半只耳朵听耳机里的歌声,是最近新发现的一小年轻乐队,声音活泼跟小狗儿似的。 听着听着,后座忽然冒出来一句:“居叔叔,你是不是要跟我mama结婚了?” 我俩都愣了一愣,居东憋着笑跟我对视一眼,逗她:“是啊,以后别叫叔了,改口叫亲爹吧。” 铃铛嘴巴往下撇,抱住我座椅后背:“mama,是真的吗?” 我说:“没有的事,你快坐好,系好安全带。” 铃铛哼一声乖乖坐回去,这孩子话不多,但心眼比筛子还多。 我咳一声,说:“估计是听她姥姥念叨什么了,老人最近也总是催。” 居东问:“你上回相亲那个怎么着了?” 我说:“黄了,性格对不上。” 实际上是人家一听带个孩子就不乐意。 海归精英,谁愿意平白跟个带孩子的女人凑一家。 居东大剌剌一捋头发——他头发最近没怎么剪,都遮眼了,特别符合女学生憧憬的文艺大叔形象——顺着我的话说:“啊,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的,缘分不到呗还是。回头我跟你去红螺寺拜拜。” 今天路况好,一路绿灯,下了车热浪扑面而来,不是一家的三口人慢慢蹓跶着走进市场去。 这地界卖的东西价值参差不齐,便宜的,五块十块的也有,值钱的,一盆花一条鱼苗几十万的也有,全凭眼力跟经验,还有人脉搭子。 虽然东西值钱,环境却特别的不小资,几万一株的兰花就跟旁边五块钱三条的金鱼挨着,套个麻袋挡太阳就算身价高了。这就叫中国特色,不仅包装上祛魅,形式上也祛魅,不搞形式主义那一套。 胖子他堂哥的店在市场深处,月供寸土寸金,而且这地方只能租不能买,你就想想什么人敢在这儿铺毡布卖牡丹吧。 居东车钥匙勾在小拇指上,背着手一晃一晃当啷当啷响:“……也是个人物。原先当兵,跟乔家老二混得挺好,在东北待了几年,退伍回来先是跟小胖折腾古玩,赶着整风前狠捞了套四合院儿,后来发现花市不错,又开始折腾花。这人天生做买卖的命,卖什么什么红火,甭看他店里门庭冷落,不少大老板专来他这儿订花,一般人还排不上号呢。” 我牵着铃铛的手,没一分钟就腻乎乎出汗,后悔穿了高跟鞋出来,鞋跟踩地上跟要陷下去似的,低头一看地面都晒软了,踩出来一溜儿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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