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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知疾苦 (第2/2页)
,想要胖到两眼看不见的大婶重新再来一勺。 “滚滚滚,爱吃不吃,” 胖大婶一挥粥勺,一些粥汤甩在了她的手面上,烫的她一哆嗦, 熬出头的都不是小白花,硬气的喊道, “我拿粮票取餐,就该和她们一样,你给我重打。” “sao婊子在A的床上野惯了是吧,在这撒泼呢!来下一个!” 顿时引来后面排队工人的哄堂大笑,满是鄙夷不齿的视线正在给她凌迟,甚至有些个男A吹起了性暗示的口哨,挺了挺胯步,意图明显的往她胸前望去。 胖大婶见势更加幸灾乐祸,伸手就要把她饭盒里的粥倒回去,她气到涨红了脸,咬着牙忍气, “下回非要撕烂你的嘴!” 把饭盒夺了回去,动作迅速的抱在怀里,她在一声声的看热闹的嘲笑中暗淡逃离,直到听不见为止, 她吮吸了手面上已经不存在的米粥,眼角微红,仰面看了看天,又继续往家里赶。 一斤白面两张粮票截断了她的前半生,现在想想她该庆幸被买来没多久,大饥荒带走了她公婆和丈夫的命,让她过的稍微有点人样了。 可惜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那来监工的厂长,不光有贼心还有贼胆, 半夜翻墙头想要污辱她,幸好她在枕头下藏了把小刀,才逃过一劫,后来的造谣不费吹灰之力,压弯了她的脊梁骨,点炸了她的戒备心,屁大的工厂里拉帮结派倒是玩的很溜,男A垂涎她的身子,女O嘲讽她的廉耻,只有回到四壁空旷的家里,见到懵懂无知的小叔子,她才会有那么片刻舒心。 这场好戏全落在了温舒桐的眼里,她不自觉的躲在角落里,冷漠的看完了全程, 心里对这样的女O避而远之,她还不想染的一身sao,其实不管是针对梁秋,她对整个村子里的人和整个工厂里的工人都是这幅冰冷的态度, 知道这里不过是暂时逗留的一个小插曲,毕竟机关两天一个主意, 她端着一碗米粥,搅动里面的米粒,桌上的少的可怜的咸菜是一点没碰, 抿了一小口,食之无味的闭紧了嘴巴,手腕轻放,勺子就落在了碗边,起身出门,趁没人注意,将大半碗的米粥全都倒进了泔水池里。 她看了一眼挂在碗壁的米汤,顿时头疼起来,难以清洗。 吃饱了就到处溜达,仿佛是来考察的,镇子的外圈几乎没有几间房,甚至连个像样的路灯都没有, 他们习惯围着经济支柱———厂房,几乎所有的工人都住在了工厂里分配到的宿舍里,拖家带口。 唯独梁秋不一样。 “亮儿哥,快洗手,准备吃晚饭。” 邋里邋遢的小男孩随机丢下鸡盆,轰赶着小鸡,利索的插上门栓, 洗了洗手,胡乱在腰侧的衣服上擦了擦水迹,笑眯了小眼睛, “婶儿,今天是什么啊,面条吗?” 看到是稀粥的那一刻,快乐提不上心头,带着懂事的自我安慰, “粥也挺好的,我也爱吃的。” “婶儿,你吃呀。” 他看着梁秋高高的颧骨,瘦削的脸颊,往她碗里又舀了几勺粥。 梁秋用力把饭盒里最后一点米汤刮下来,面露苦涩,扯着辛酸的笑, 相顾无言,埋头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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