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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打量,百里屠苏企图找出什么暗藏的机关,一定是这老混蛋弄了什么玄虚…… 可是那法坛就在他的眼前,实在太过一目了然。 什么也没有……殷红如血的布上只有剑架托着的剑散发出黑气,剑架下压着一张黄表纸,百里屠苏一眼看去,忽然辨别出那道符纸上朱砂繁复的花纹中写着两个字——方太,下面的略一分辨便看出是生辰八字。 百里屠苏猛一回头,死死扣住想要趁机跑走的王兴发,沉声喝问:“你在做什么!你要害方伯父?!” 这种东西,对于百里屠苏如此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本是只当做迷信,可眼前的东西让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可能。 “我我我……”王兴发嘴里磕磕绊绊,一副惶急欲要狡辩又想不到词的样子,“这这、这个,不不,方、方先生不是好好的吗?你、你说什么呢?我、我听不懂听不懂!” “那上面写的什么!” “那、那就是瞎写、瞎写!这……你看这不是封建迷信吗?你、你要有怀疑我马上撤、马上撤!” 他话是这么说,却完全没有动作,反倒是看了眼黑雾弥漫的法坛又向后挪了几寸。 “怎么了?”百里屠苏面无表情地开口。 “这个、这个……”王兴发干笑,“百、百里先生,现在、现在还……还……那什么,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拿出来!不过……不过…… “哎哎哎!别别!别动手!这这这这阵法很凶,不能碰!” “……”百里屠苏盯着王兴发惊恐的脸,微微皱了眉头。 他的心里有很多疑问,煞气是什么东西?这个法坛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王兴发如此害怕?……他是真的在害怕吗? 然而他并没有直接问王兴发,因为根本无法保证这老jianian巨猾的jianian商说的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何况作为一个现代人,接受了这么多年科学教育,对这种东西实在很难产生恐惧和敬畏,可显然这个法坛不是才布置的,而且王兴发用这种东西来骗自己就实在太可笑了。 最主要的是,他引自己来这里是为什么? 王兴发完全可以让他等在书房,再把焚寂拿过来,可是亲自带着自己进了他的密室,曝露了这么匪夷所思的秘密,以己度人,除了杀人灭口,实在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但是他若死在这里,王兴发如何脱得了干系? “……不过什么?”危机四伏,百里屠苏警惕地戒备着,而心中依然十分冷静。 “百、百里先生是真不知道吗?”没想到王兴发却反倒问起了他。 “……”百里屠苏抿紧了唇,看着那双看似温厚实则jianian猾的眼睛,心中雪亮,有意无意,王兴发已经算是第二次问他知不知道了,对方在试探,他可以有说辞唬住他,却因为诸多谜团不解,同样想套套信息,因此也不做声。 “啊啊,”王兴发见百里屠苏不回答那就是不知道了,急忙陪了个笑,“是这样,这煞气很厉害,碰到就会死人,但是百里先生放心,这煞气也就农历初一有——就是今天——又被这个阵圈住,不会漏出来的,过了今天煞气就没了,我就立刻把焚寂拿给你!” 百里屠苏眼神一厉,猛瞪向王兴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然后灌在了地上,冷冷地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啊啊——我、我……别别!饶命啊——”王兴发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仰头看着百里屠苏的脸,背对着烛火,阴沉得像魔鬼一样,手撑在身后恐惧地往后挪,似乎话都说不清楚。 正在这时,百里屠苏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铃声,眼前瘫软在地的王兴发本是惊恐的面上,忽然露出了狰狞的阴狠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