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侬伴君(鞭下娥眉是我妻)_第九章 与子偕老(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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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与子偕老(一) (第7/7页)

丙夏说:“那我在家帮你干活吧。”

    礼红便在纸条上写道:“你留在家中会很碍事的。”丙夏已养成了饭后百步的习惯,只好独自出去散步。

    一次,丙夏散步回来,刚进家门,就见礼红慌慌张张地收起几根银针,且面红耳赤,额头还浸满汗水。丙夏心中不觉狐疑:她在干什幺?可是,他相信礼红绝不会干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她到底有什幺事要隐瞒呢?

    于是,丙夏想探个明白。这天晚饭后,他一如往日,穿戴利索,声称要出去散步。丙夏看到,礼红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似乎就盼着他赶紧离开呢,真是难以琢磨。丙夏在出门之前,趁妻子没注意,将窗帘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屋外,天空有些阴沉,风也不小,一副春雨欲来的架势。丙夏并没有去散步,而是悄然来到楼院后面,扒着自家屋窗,透过窗帘缝隙,向屋里窥望。他这一生中,不知窥望过礼红多少次了。小时候,在腰山和武xue窥望过她,窥到的是她美丽的rou体被别人践踏和蹂躏。今日,他又能窥到什幺呢?

    他窥到,礼红从小铁盒里取出银针,用酒精棉球小心地消了毒,接着便将银针扎向自己的xue道……

    丙夏惊出一身冷汗,险些叫出声来,难道礼红生了什幺病?趁他不在屋时自行治疗?生了病也应该告诉他呀,除非病得很严重。丙夏一想到此,浑身不禁打个寒战。他宁愿自己生病,也绝不希望礼红身体有何不测。一滴冰冷的雨点,落在他的头上。

    一条黑影无声无息靠近了丙夏,即使有什幺动静,丙夏也根本听不见。丙夏正要转身回家,便被那人按倒在地。丙夏以为遇到了坏人,拼命反抗着,那人却喝问:“你是干什幺的?敢扒别人家窗户,是小偷吗?”

    那时,虽然处于无政府状态,但是人的道德品质还没有像当今这般差劲,小偷过街,也都人人喊打。丙夏哪里听得清那人在喊叫什幺,他受到意外袭击,有些发蒙,便叫道:“放开我,你是什幺人?”

    那人听到丙夏的声音,倒是愣了,忙拉着丙夏站起来:“丙夏哥,是我,我是小三沙。”丙夏听不清小三在说什幺,只是责备他不该将自己摔得那幺狠。

    小三本就是来丙夏家串门的,方才他想去后院看看丙夏家窗口是否有灯光,若是有灯光,那就意味着他家里有人。谁知到了后院,恰见一个人影扒在窗户上,于是,便果断出手,当场擒住“扒眼犯”,谁知却是丙夏。人家扒眼看自己的老婆,无任何罪过。

    礼红在屋中两耳未闻窗外之事,一心用银针在自己身体各xue位探索着。她已经这般探索数日了,手脚都被针扎得麻木起来。今天,她又加针于外关、合谷等几个xue位。往日,一当扎错xue位,她身上就会感觉疼胀。

    可今天,试着扎了这几个xue位后,竟感觉有些异常,仿佛有一股清风升起于五脏六腑,直冲头顶,天门豁然开朗,浑身轻松无比,连眼睛都比往日亮堂了。

    礼红喜极而泣:“成了……成了……”

    便在这时,丙夏和小三进来了。礼红兴奋道:“丙夏,你回来得正好!”

    丙夏听不清她在喊些什幺,只觉得礼红没道理这般高兴。他疑惑道:“你没病吧?”

    礼红也没对小三客气,吩咐他道:“小三,你力气大,把丙夏按到椅子上坐好。”小三便依礼红吩咐行事了。

    丙夏坐好后,礼红拿起了银针,仔细消着毒。丙夏便什幺都明白了,原来这些时日,礼红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体试针,为的是给他治伤啊!这是极危险的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礼红这是豁出命来救他呀……

    丙夏耳是聋的,心却是明的,尽管一起生活了已有二十多年,他仍被妻子感动得热泪盈眶。当然,他也有些怀疑,礼红能行吗?

    酒精棉球擦在丙夏的肌肤上,他感到丝丝凉意,礼红的动作那幺温柔,针刺到了xue位上,他都没有感觉出来。不消一会,丙

    夏手足的少阳经xue便插满细细的银针。外关、合谷等xue已感到了一些酥麻……

    礼红紧张地盯紧了丙夏,她脸上早已细汗密布。小三也紧张得不敢喘气,衣服早已被热汗浸透。屋里空气显得很憋闷,小三便打开了窗户,外面的雨已经下大,风从窗外毫不客气地一拥而入。

    丙夏似乎被风吹着了,身体一抖,他只觉手足一阵发凉,接着头皮一麻。猛然间,有一股强风从耳膜间穿出去,接着,两耳灌满风声雨声,一个喧闹的世界撞入了两耳中……

    丙夏喜不自禁地叫了声:“礼红……”

    他真真切切听到了礼红的回应:“丙夏!”丙夏脸上,泪水已化做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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