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上篇(游戏背景但是影像play,没错就是放射影像的影像 (第1/4页)
月至中天,离经擦净水汽进门,沐浴前桌上唯笔墨纸砚和医术典籍与一灯,此刻却有一圆扁物什置于灯座侧方,离经偏身关门,捎来的一袖夜风摇动灯芯,那圆物反光变得晃眼。 离经只在原地思索小刻,转眼冷笑,踱至案前,勾手用指甲剜起那片东西捞在手里,赤黄澄明的小物,被离经掂在掌心。离经瞥一眼即收起来,他想,是片琥珀。 一片琥珀,约莫有两寸长,成色上佳,包藏在手里的时候,掌温融化了两寸寒意,离经将它捂热了。 “倒是大胆……”离经收下琥珀,施腕倾茶,又拈半满的杯推至对面,眼神四飘不落,唇角似勾非勾,“挂在上头不下来?这是你的新嗜好吗,梁上也有茶喝?” 离经生来爱净,医馆的房梁也是没有灰末的房梁,来人翻身下梁自然不见尘土飞扬,离经却拉起袖角,凭空扇了扇,脸色不善:“有些脏。” 桌灯仅有一豆,来人的身形隐在晦暗里,听得离经恶言,那人说话便一字一停,显然是有了火气:“你嫌我?” 离经暗道一声傻子,倘若真心嫌你,怎会使寝衣袖子驱尘?那人渐走近,人长得俊哪怕是作了怒容也是俊的,离经看清了他的脸,心里的腹诽便少了大半,他对着这张脸是如何都烧不出火气来,一肚子坏话通通化作一句:“喝茶吧。” 那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拉开离经对面凳子直接坐下,端高茶碗仰起脖子,发声如饮马似的,咕嘟咕嘟灌干了那杯茶,又解开外衣,拽下腰间扇子,扇了扇风。 “一进门就现原形!”离经低声骂道,那人没听见,离经则抬高嗓音道,“这是上好的忍冬香片,你也不知品一品?” 喝茶分观、闻、品三步,纵只是金银花泡就的药茶,花间一气喝见了底,离经还是认为他不合礼数。 描金茶具像个沙包似的被花间转着圈扔,那披发墨客的风雅教门槛滤了个干净,他对离经的话不以为然,甚至有意激怒离经,只听他坏笑道:“哦,上好的药汤子。” 对方所图,离经洞若观火,暂咬牙压下怒气不理,花间要点火,他偏要心平气和给他看,离经道:“我知你近来不顺,才备下忍冬。” 尽管如此离经还是掉进花间挖的坑里,只见花间眼北微抬,托腮乐道:“你是与我心有灵犀知道我今晚要来,还是夜夜烹煮忍冬等我?” 离经半愕半恼,细眉倒竖,气得鼻梁起皱,肚里不住告诫自己,对方专程来讨嫌,自己若直接动气才是真遂了他心愿,不可不可,不可有气。正开解自己,离经突听“砰”一声钝响,茶碗把桌面楔出个小窝,杯底无事,桌上裂痕却直冲离经而来。 此番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离经拍案而起,大怒:“花间!” 花间亦搁下扇子起身与其正面对峙,离经身量不及他的,他看离经时用了睥睨角度,加之面露冷笑,当真给离经一通好气。 “你!”离经气结,他才沐浴完,笔针皆不于身,自是奈何不了花间,只好拂袖离开桌案,朝内室去。 然花间本意非此,见离经背身远去,便惧容尽露,小跑去追,“师弟,”花间自觉喉咙胸膛一阵发焦,冒着好话,慌里慌张解释起来,“师弟,我……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们恶人那几条狗,咬我甚紧,你看!你看啊!我可伤着了!” 离经前进的脚踝悬浮半空,终是因此转圜情绪,亦回身以对,恰两人追赶至床侧,离经拖出床底药箱,对花间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 花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