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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一直蔓延到眼尾,仿佛是被春潮洗刷过那般,眼睛是湿漉漉的,翘而挺的鼻尖竟也是湿漉漉的,光影一转,伯邑考觉得他才是那个流浪的小狗。 “哥哥,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太好,你不用陪我的。”一边说着一边拽起伯邑考的手,将他往来的方向拉,“咱们别墨迹了,等明天白天我自己去找小黑就行,他习惯流浪了,估计也没什么大事。” 可伯邑考自己不想走,崇应彪也拽不动他。 “让我帮帮忙吧。”明明是一个请求的话语,从男人口中说出却含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小黑对你很重要。”所以自然而然对我也很重要。 伯邑考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安慰性地拍了拍崇应彪的后面,指腹的余温残存的继续在荒地里寻找开来。 他知道自己拗不过伯邑考,再加上那些私心,便也没有阻止他。 “你说他会出事吗?小黑他挺可怜的,我不想让他出事……” 崇应彪问道,其实他觉得这个问题又蠢又幼稚,不过伯邑考对他总是那么温柔体贴,对待他就像对待小孩子那般,所以他想,无论多么愚蠢的问题伯邑考都会回答的。 或许有时他也想要别人的安慰,即使他从来没有得到过。 “我觉得他很坚强,也懂得照顾自己。”伯邑考的声音轻轻传入崇应彪的耳中,温吞的气息里夹杂着生烟的味道犹如薄雾,“你又这么努力找他,我有预感,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预感?”崇应彪笑笑,“你还有预感?真有这种东西?逗小孩开心的吧。” “我父亲会算卦,闲着没事就爱算上几挂,我从小耳濡目染,或许也有点灵性吧。” 伯邑考说话吐字清楚,语速缓慢,一字一句从他嘴巴里说出就仿佛天上的流水流入人道凡骨,沁在崇应彪的心里,又仿佛是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雾,他快走几步跟上伯邑考的脚步,侧头望向男人,悸动到呼吸变得错乱。 “说得还真邪乎。”崇应彪评价道,“想不到你这种世家公子哥还会信这些。”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却觉得心里轻快了不少,就连脚步都变得飞快起来。 倒不是他觉得这话有多少可信度,毕竟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只不过因为这句话是从伯邑考的口中说出,自带一股儿麦香,就莫名其妙的让他安心。 “要是真的找不到小黑,能让你爹帮我算一卦吗,就跟封神演义里写的那样。” “当然了,可能没有那么准,不过任何一点帮助都是好的。” 伯邑考的轻笑声钻进了崇应彪的骨里,黑黑的夜里男孩看不太清那人的神色,寒风刺骨,他缩着脖子半张脸藏进皮衣的领子之中,顺势偷偷翘起嘴角,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时不时向伯邑考的方向望去。 男人比他快走一步,一边提着那盏过于老旧的手电筒帮他照着前方的路,一边左左右右地来回望呼喊着小黑的名字,完全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勤勤恳恳的像是在做什么过于重要的金融工作一样。 “哥,你对谁都这样吗?我们明明没有认识多久。” 没人应该在意流浪狗,就像没人在意过他一样。 崇应彪一边走着一边将路边的石子踢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着小黑的身影,被他擦得过于干净的皮鞋在乡间的泥土地里显得格格不入。 其中他们两个人在这个地方寻找一个流浪狗本就是格格不入的,一个是靠卖屁股而生伯邑考似乎摇了摇脑袋,夜太黑,崇应彪实在看不太清,不过下一秒男人的话语就清楚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只对我在乎的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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