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1/3页)
沈兰摧自然是输了。 在晏琢拔出剑的那一瞬间,他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会输。 但以他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会去试一试,不敢有半点侥幸,而是想看一看,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万花谷的轻功身法已经足够飘逸,仅凭飞花落叶便能借力,但晏琢身形如同鬼魅,他甚至没能看清,晏琢是如何到了自己身后,自己整个人,就像故意落到他身上一样。 他在半空硬是拧转腰身,手掌侧身一推,而琴声一响,真气一滞,他在空中提着的那口气乍然失控,向下坠去。 晏琢虚虚揽着他,坚硬的剑柄抵在后腰,带着他落地,沈兰摧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我输了。” 晏琢收回剑,依旧抱着琴的姿势,戾气也散了,他出剑的时候,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似乎在笑,却只让人觉得恐惧。 而此刻的晏琢,温和,雍容,很难把这样一个人和方才的狠绝剑法联系在一处。 “你很有天分。” 沈兰摧没有否认,他有今天虽然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但习武一途上,天分太重要了,比他努力的人不是没有,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天生的,改不了。 沈兰摧握了握手,抬起头看着晏琢,恳切道:“与前辈过招,受益匪浅。” “只是不知前辈何时有空,能够再指点一二。” 这是没挨够打。 沈兰摧此时脸色并不是太好,惨白中透着一点青,晏琢如今伤人不大见血,但沈兰摧的内伤不轻,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行。 晏琢笑了笑,点了点头,在沈兰摧道谢之前,手指抵上他的嘴唇。 “你输一次,就要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沈兰摧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他的顾虑不多,长歌门也不会让他做违背道义之事,那就没什么好迟疑。 “你这性子……”晏琢笑着摇头,状似无意在四周扫了一眼,问他:“阿沛去闹过你了?” 沈兰摧嗯了一声,没隐瞒也没告状,但晏琢何其了解杨沛,嗤笑一声:“他有你一半上进,也不至于现在还在我身边碍事。” 杨沛躲在灌木后一角,脸颊都气的鼓了起来,什么人啊,拘着自己不肯放人出师,又嫌自己懒散碍事,话都被他说尽了。对着自己不留手,摔下来也不见得去接,怎么沈兰摧与他比试,他又装起好人来。 以他的年岁,还不能理解晏琢打得什么主意,只是隐隐觉得他对沈兰摧似乎很有兴趣,当即便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说服沈兰摧联手,他出师的日子就不远了。 不是他天生狡诈,也不尽是偷懒耍滑,而是他对自己的天份认识的很清楚,平辈中再出挑,也比不上当年的长歌双璧之一的晏琢。 按照他说的,打赢了就能出师,自己这辈子,都要困死在长歌门里。 毕竟晏琢除了出入酒肆歌坊,这些年不曾离开千岛湖半步。 沈兰摧依旧摇头:“我与前辈,相去甚远。” “我不爱听这个,你是万花弟子,琴学得如何?” 沈兰摧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点局促,仿佛被师长突然choucha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