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b达+离达】夜泊_夜泊(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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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泊(下) (第1/5页)

    

    钟离全程没有说话。

    他转头看向黑克托尔,这个男人眼睛已经染上了红色,过分敏锐地感知到他的视线,垂下头说:“大人,需要将他洗干净带给您吗?”

    钟离是这样打算的,但被人窥探到哪怕些许想法也让他轻微不虞。他目光远远落在训练场中央,轻轻叹了口气,在裸露的冰风中变成一支薄白的烟雾,说:“把他照顾好再带来。”

    他伸出手,指尖凭空出现一个瓷瓶,黑克托尔猜测应该是璃月的仙法,连忙伸出双手去接,听到钟离说:“就当给他的赔礼。”

    他语气淡淡的,除去不知从何而来的近乎神性的悲悯,还有黑克托尔熟悉却无从分辨的情绪。但他什么也没多说,应了声就亲自去办了。

    钟离原本打算事情解决后就启程回璃月的,但这插曲太突兀了。

    他立在至冬宫富丽铺满毛毡的房间里,垂着眼看绚烂的彩玻璃窗子,有些后悔当初不发一言把人送回来的莽撞,思索里手指摸上雾粉色的那一块画,又想起青年移开眼低低的那一句“请刻吧”,眼里由彩玻璃就变成他赤裸的伤痕遍布的胴体,上次诀别时的岩之印早成了痂下的元凶。钟离盯了那块粉半天,终于发现画的是一只狐。

    他再后退几步去看那落地的窄窗,看出来拼成的是个披着头纱的赤裸女人,蓝的肌肤,绿的色块,大概是至冬的饰品,磨砂一样质感的白头纱垂在地上,红的藤蔓植物缠上来,一只粉色的小小的狐狸匍匐着被扎穿心脏,爪子搭在她衣摆,是祈求不得而死亡的姿态。

    钟离看得入了神。他征战时将提瓦特看尽,闲暇时通读百家书,早知道至冬传统,却没亲眼见过重建后的至冬宫,正和记忆里语句对上,衣摆却被什么东西动了动。

    他沉浸在思绪里,竟然这样迟钝。

    严谨地说,这具新rou体并不是当初的摩拉克斯。他有食欲,困倦感,五感的限制,种种人的需求和特性,不动枪不施用仙法就只是钟离。

    钟离有些惊讶,转头俯视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却发现入眼只有橘棕色的发。

    达达利亚。

    不久前他拒绝女官服侍,入池洗过换上长袍后,目光落在被她们夜莺一样的声音夸赞过不知多少次的至冬香膏,清冽甜辛的香气融化在指尖,是能欣赏却不会涂上的类型。像他当初看见达达利亚,无论是初识后,还是换了身份被送过来,都像这罐香膏一样,不同的是,达达利亚是如同利剑的青年,以摩拉克斯的视角看,不免有对小辈的赏识。后来钟离推翻了这个比拟,发现他其实是一支利箭,至冬成为那把弓,冰神调转方向,他就被迫再入璃月。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却好像全然没见过那夜难堪的姿态,温和有礼地把人好好安顿,心里想女皇也实在太“讨好人心”,只不过夸了一句她的得力下属,竟然就变成现在这样。

    此刻依旧如此。

    钟离低着眉眼,额发垂下来的阴翳里瞳色变成暗金,洁白的长袍垂在地上,来自至冬的狐匍匐在脚边,肌肤现出一种熟透了的粉色,脊沟和腰窝被彩玻璃映进来的光淋湿,斑斓如梦。

    他回转了身体,就这样看着脚下的青年,目光晦涩。

    达达利亚知道这是最后见到他的机会了,那粒璃月的丹药入口时他想起那个瞭望台,胸膛像被风雪塞满一样地咳嗽起来,身体变得guntang,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钟离。

    他走不了路,只有被黑克托尔抱入至冬宫——他并不关心为什么是大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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