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3) (第2/5页)
不用着急,愿意的话,你可以发挥你的特长,我们配合做出调整完全没问题。” 这让一度听说“走出校门会遭到社会毒打”的我懵圈了。并且说完这话他就认真低头喝果汁,嫌人家牛排煎得不好,让厨子重做。 此时我从惊愕状态中回醒过来,诚惶诚恐问道:“老大,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他点点头。 “听说您是哈佛毕业,团队里也不乏各种大佬,甚至有知名游戏公司跳槽来的……那么您为什么,愿意这样来听我一个普通毕业生说话呢?”你不觉得很幼稚吗?——当然,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重复了一句:“因为我觉得你说的对啊。” “?什么对?” “我们公司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你给出的思路,大方向不错——虽然细节有些不成熟。”他说:“创业,尤其是做产品,不是像普通的……小组作业一样。其实要想做出一个高质量高流量的产品,前期需要整个团队付出很多心血,进行很多次磨合——这点,你们大多都是新人,以后慢慢会体会到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他摊摊手:“急不来。觉得不对,改就是了,这条线失败,重做就是了。现在这个大环境下,创业公司能持续拿到最一线基金的项目已经很少了,我们是有点实力的幸运儿。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想法的,小陆。” 新的牛排端上来,他往后让了让,对服务生道谢之后,服务生离开,他继续说:“所以我这边还是愿意让你试试,发挥你的特长,我们一起做好眼前的项目。胆子大一些,也许在人生中会有意外的收获。你说呢?” 我说呢? 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 之后就是其他话题,我不知怎么地问起来:“老大,假如,我是说假如,您创业成功了,非常成功,要多少钱有多少钱,想干什么都行的那种……之后您的人生理想,或者说人生目标是什么?” 他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做这个,没想过要挣多少钱。” “好,那就不谈钱,就,您有什么最终的人生理想吗?” 他低着眼睛似乎真的认真想了几秒,问道:“可以有两个理想吗?” 我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第一,我想建立一个大型的、无国别的联合科学实验室。”他(在我看来)天真地说:“我会为有志加入的研究者们提供一切——在合乎常规道德的范围之内。但是,所有加入实验室的研究者要宣布放弃自身国籍,宣誓此后为且只为全人类的进步做出贡献。不能参与任何商业活动,或者军备竞赛。” 我心里暗暗卧槽一声。 “第二,我想尽力进行素质教育——集中在中产阶///级。真正的富人阶///层可以用利益制衡,但是大规模的中产阶///层往往具有更强的执行力和宣传力。我是在说财富分配的事情。现在西方很流行慈善活动,但是,什么是慈善?慈善不是从穷人手里掏钱,然后去分给更穷的人。要指望富人们自己良心发现无异于天方夜谭。富人之间往往相互制衡;而如果将中产阶层进行再教育,一方面可以促进中下层之间财富的流动,另一方面,中产本身也会向上制约,富人们也不是毫不在乎舆论压力的……抱歉,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我保持着震惊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您,很有前苏联人士的风范。” 他哈哈大笑起来:“要是早出生一百年,我肯定投身共/////产运动了。” 他没听出我话外的意思。 妈的,苏联91年就没了。 之后话题又拐到哲学去,当他谈到徳谟克利特的时候,我开始彻底后悔留下来的决定。 这是什么刻板印象文科生。 文科生开公司,这又是什么恐怖片。 - 但事实证明,文科高材生毕竟也是高材生。高材生总有能用的地方,所以即便我们老板是那样天真的人物,整个公司竟也逐步运转得不赖。 过了不到半年,我们的产品在获得一个关键阶段胜利后,孙耀很豪气地租下整栋山间别墅团建,整整一周带薪假。 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那里发生的。 当时其他人都喝醉了,还有几个直接睡死在房间里。我没喝断片是因为那几天头疼,不想喝过头白白难受;孙耀没醉是因为这人滴酒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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